其实我并不甘心,无论是种子是否活着、是否回应,还有很多其它的什么。就比如,温雅无缘无故的谎言。
很困扰,然而我不想这么困扰的,真的。
老师的目光似乎游移到了我的身上,那目光就像是夹杂着一些东西,眉头微微拧起,似乎有些凝重。但又没有阻止我奇怪的行为。
我再一次闭上眼睛。
将种植着那异小麦种子的培养缸捧在掌心。那种子毫无动静,冰冷、细小,像是一粒尘埃颗粒在液体土壤中浮沉,微不足道而沉默。沉默?我不禁觉得好笑。
我静静地感受着它,但它仿佛是彻底沉睡的,没有回应,只有那凉凉的触感让我意识到,它确实漂在土里。
我慢慢调整呼吸,让自己变得平静,试着让意识一点点向掌心靠拢。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一丝极其微弱的脉动从掌心传来,轻轻一跳。我愣住了,屏住呼吸,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那一点点的跳动上。
那脉动随着我的专注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,它柔弱、微微颤抖,却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生命力。
居然是活的。
事实上老师有提过一嘴,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精确检验植物种子的存活状态。别说发不发芽凭运气,是死是活更是撞大运的事。
渐渐地,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开始与它同步,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慢慢浮现。我仿佛被一根细细的丝线牵引着。
那种微弱的跳动变得温暖起来,像是一个正在苏醒的灵魂,深藏在这小小的种子里。我能感到它的渴望。轻轻地、顽强地在我的掌心托举中跳动着。
我闭着眼,竟能“看”见它的生命律动,就像我的一部分,安静但执着地涌动着。
一种奇异的眩晕感袭来,我的精神似乎变得不受控制,仿佛被什么力量拉扯着,一点点向外涌去,涌入那颗小小的种子之中。我无法抗拒,只能任由自己被那股力量牵引着,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水流一样倾泻进它的核心。就在那一刻,我似乎听到了一种低沉的吞咽声,像是深处的某种生命在缓缓吞食着我,汲取着我的存在。感觉要被吃掉了。
那声音低而沉,仿佛在吞吃着某种无形的东西——也许是我的思想,或是我的情感,亦或是某种更深层的本质。我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的一部分正被逐渐剥离,逐渐融入种子之中,成为它的一部分。每被吞噬一分,种子似乎就变得更加温暖,更加饱满,像是在汲取力量、在积蓄能量,准备破土而出。
在那黑暗的深处,我感到一股不可阻挡的生命力量正在萌动,那种力量像是在生长、在扩张,而我正成为它的养分。它吞噬着我,而我却无法挣脱,仿佛这一切早已注定。我被那股生长的力量裹挟着,一点点消融在它的欲望里,成为它茁壮的根基。
突然,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手腕处猛然传来,仿佛一根针猛扎进了皮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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